“不要去了,和我坐坐”,这是爷爷去世前不久,对我说的话,记得当时,我还是和同学出去了,留给自己的就是遗憾,一晃20年了。
每年我都会梦到爷爷,记起他清烁得面容。
我爷爷是80多岁走的,以前身体挺好,因为一次去打水,踩冰上摔倒腿骨折了,从那以后身体就渐渐开始差了。我记得,爷爷腿好些后,只要有太阳,他都会搬个木椅子晒太阳,眯着眼打盹,一坐就是几个小时,不知是不是在回忆过去。过了一年多爷爷又摔倒了,这次以后,身体越来越差,就连坐在椅子上都会摔倒,我父亲和叔父、姑姑常去照顾他,但是爷爷不让,只要身体好一点他都自己做,固执而坚强,有时爷爷会叫我帮他打些水,然后给我讲讲他的过去的故事,后来来他实在动不了了才让我父亲他们去照顾,可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人世,那时我17岁。
我老家是一个很小的县城,小到抽一支烟就可以走完,从我记事起,我爷爷就一直一个人住盖着青瓦的老木屋里,爷爷爱干净,房子虽然很旧很老,可是没有一丝灰尘,爷爷爱抽叶子烟,他把不忙时会仔细把烟叶揉成细腻的烟丝放进烟袋里备着,抽的时候用烟锅舀出一点,轻轻摁实,坐在木椅,翘起二郎腿,划根火柴吧嗒吧嗒抽起来,还记得空气里那特有的烟草味。
老房子的木窗是纸糊的,可以用撑杆支起来,一楼里间住人,外面那间正中摆放一老式桌球,这是爷爷的收入来源,每天早上9点爷爷准时开门,虽然这个时间没有生意,店面门窗是木板插销的,他用手指解开铁窗扣,一排木窗板,双手抓紧其中一张向上轻抬顶满,下面斜着依次取出在墙边竖着堆好像长牌,我也因此很小就会打桌球;二楼里间堆放着杂物因为老屋光线暗,我很害怕那里面,爷爷常笑我,不像男子汉,外面那间确实空着的,只在正中木墙上供奉着毛主席和邓小平爷爷画像,爷爷时常擦拭,跪着念念有词。
我爷爷一直自己一个人过,自己照顾自己,自己做饭吃,打水,烧火,煮饭,炒菜,有时候做点好吃的,会给住在后山公路的奶奶端些去,也常会叫我跑腿送去,我也自然经常在爷爷那里蹭饭,他做的桂花饭很香,我每次都会吃很多。
小时候我问过妈妈,爷爷奶奶为什么不住一起,妈妈只是摇摇头不说话,大些了,父亲常给我讲以前爷爷的故事,我才慢慢了解,知道那个时代活着真不容易。
在这里真诚的感谢,提出的你[祈祷][祈祷][祈祷],把我带回消逝的记忆里,含着泪,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。我会整理好记忆,继续写下去,因为我的思念,您还在,您的故事也在。
生命中离开的人,我也不知道你说的离开,是指哪种离开,离开有很多种的。我记得最清楚的是,我母亲离开我们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你们以后会好的。
我的母亲是一个善良,勤劳,贤惠且命苦的女人。我母亲在娘家时,她们有兄弟姐妹八九个,所以没上过学,但她持家却是一把好手。我父亲是一个手艺人,一手木工做得很是不错,他到外面给人家建房子或做家具,家里的大小事就全丟给了我的母亲。那时候是大集体,连吃都不够,上面有个婆婆,下面有了我这个女儿。我后来懂事后才知道我母亲那时是真的太苦了,我奶奶不挣工分还不帮她带小孩,那是忙完了外面,回来又忙家里,烧饭,洗衣服,还要给我们缝缝补补,那年月鞋子都是自己做的,经常忙到深夜。
我父亲长年不在家不说,也没有钱捎回来。家里大米跟不上,我三姨就接济我妈,因为要给我熬米糊。我奶奶还不定时地找点茬,我母亲都忍让了。她实在是忙不过来就会把我托给邻居帮忙带一下。我直到现在回家祭祀,都会给邻居奶奶上一柱香。
我上小学四年级那会土地已经分到户了,我父亲回来了,这以后,他就不跑远了。我母亲也算是轻松点了。可是在我初中毕业那年,我父亲又突然离世了。我母亲又一次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。家里还有个小几岁的小妹。
我母亲长久的操劳,让她比同龄人都苍老,两鬓角有了白发。我出去打工了。生活渐渐好了点,我妹也结婚了。我们都准备把她的生活给她规化一下,让她过一个好的晚年。哎!天有不测风云啊!
我母亲突然生病了,这一病就再也没有好起来,她到离开都没有过过好日子。我经常会想,我母亲这么善良,从来不招惹是非,对婆婆也孝顺,对丈夫也贤惠的好女人,怎么就不能过上好日子呢?难道真的是好人命不长。
我记得母亲要离开时很轻很轻地说了那句:你们以后会好的。这句话大概用完了她的所有力气吧。没多久我母亲就离开了我们。
再后来,我就想这句话,大概是我母亲一辈子的心愿吧!也是对我们的祝福吧!
现在,我们的生活过得虽不是大富大贵,但还算是好的吧。我就想告诉她,母亲,你放心吧。祝愿你在天堂过得很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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